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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10-01 23:58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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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老公的白月光互换了灵魂。在医院醒来的时候,周云波正破天荒的守在我身边。神色憔悴,脸上满是担忧。我以为他是在我昏迷期间,得知了我命不久矣。心里有悔,才会一反常态。直到他拉着我的手,对着我叫白月光的名字。“淼淼,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我去帮你叫医生。”我才明白,他担心的,原来还是他那个白月光。从没变过。我强压下胸口的酸涩。“我不是她,我是景妤。”“你要是担心你的淼淼,可以去找她。”他愣了一瞬。随即坐到我身边,把我揽到怀里。“还在闹脾气?好了,不说气话了。”儿子从病房外闯进来,扑到我怀里抱住我。“淼淼妈妈,我好担心你。”可我真的不是在说气话。我也真的不是儿子以为的淼淼妈妈。1见我没有像往常一样,热情的回抱住他。儿子撇了撇小嘴,伸手来拉我的衣角。“淼淼妈妈,你怎么不理我?”从三年前张淼淼回国和他见过没两次后。他就开始管张淼淼叫妈妈。一开始我还会纠正他。但他倔强的不肯改口,又吵又闹。“你是小气鬼!淼淼妈妈是好人!”周云波也站在儿子那边替他说话。“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思,你计较那么多干嘛。”再后来,我每提出一次反对。父子两人就会统一战线,对抗我一次。久而久之,我觉得累了。渐渐也就随他们去了。周云波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拍了拍。带了些安扶的意味。我回过神,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。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躲开。反而把头凑过来,在我手掌上蹭了蹭。再扬起小脸时,脸上关怀的神色和周云波如出一辙。儿子难得愿意和我亲昵。周云波也难得对我这么温柔。我本该是高兴的。可就在我想咧开嘴角的时候。忽然记起我现在顶着的,是张淼淼的脸。他们对我这么好,是因为他们都以为,我是她。鼻子一酸。眼泪瞬间的溢出了眼眶。儿子伸出小手,垫着脚给我擦眼泪。显得有些慌张。“不哭不哭。”周云波也赶忙安慰我。“都过去了,我知道你受委屈了。”“都怪郑景妤,她明知道你怕水,还故意把你推进海里。”他愤愤说着自以为知道的真相。“她真是越来越过分了!等你好了,我一定带你去找她,让你亲手教训她!”可事实正好相反。张淼淼的怕水是装出来的。我怕水反而是真的。这是我和周云波结婚前,为了救意外落水的他而落下的后遗症。在那之前,我根本不怕水。是那次把他拖上去后,我被水草缠住了脚腕。怎么都挣不开,也游不上去。在水里呛了几大口,最后慢慢没了力气。从那之后,只要下水。我就会觉得有一只手一直抓着我的脚腕。窒息感也随之而来。周云波曾抱着我,感动到声音哽咽。“景妤,谢谢你。”“你对我的好,我会记一辈子,加倍的对你更好。”现在,他却只记得张淼淼怕水。像是完全忘记了我为他抛下性命。和他当初对我的承诺。“我……她现在在哪儿?”话问道一半,我意识到周云波根本不相信我的话。于是改了口。周云波扶着我慢慢躺下。细心的帮我掖好被角。“不知道,管她做什么?”“我抱着你离开的时候,救援队已经开始搜救了,应该能找到。”他神色淡漠,仿佛在说今天天气还行这样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。但那是一条人命。是我的命。我刚想追问他我是否还活着。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。张淼淼顶着我的脸站在门口。看向我的目光满是怨毒。“都是你!你又搞了什么鬼,把我害成这个样子!”她尖声叫喊,同时伸出手朝我抓来。那动作配上惨白的脸和散乱的长发。活像一个索命的厉鬼。只是那手还没能伸到我面前。周云波就抬起手,给了她一巴掌。2清脆的耳光声在病房中响起。属于我的那张脸上红痕浮现,被打的偏过头去。可见这掌根本没留力气。张淼淼的眼神中带着惊愕。“云波……你……你居然打我!”“我是淼淼啊!”她爬起来抓住周云波的裤脚。再次被周云波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。“滚!少编这些胡话!”“要不是淼淼才醒,我早就去教训你了!”“你倒好,得了便宜还卖乖,还敢自己送上门来!”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。“我”跌坐在地上。儿子也凑过去,小拳头雨点般的落在“我”身上。“坏妈妈!总是欺负淼淼阿姨!”“我讨厌你!”他的话混着拳头砸在我的灵魂上。虽然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疼痛。心里却是泛起阵阵刺痛。没有半分看到张淼淼被教训后的喜悦。之前我总以为,他们两个哪怕平时更偏向张淼淼。但在大事上,还是拎的清的。如今我在鬼门关走过一遭,才彻底明白。那些不过是我用来骗自己的借口而已。或许这个家,我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。张淼淼被儿子打的急了。原型毕露,恶狠狠的推开他。儿子后退几步,要不是周云波眼疾手快,头就撞上病床边的铁角了。气的周云波又给了她一巴掌。“郑景妤,你发什么疯!”“他是你亲儿子,都说虎毒害不食子呢!你现在怎么这么恶毒!”他用尽最难听的词咒骂我。张淼淼流下眼泪。无论她怎么解释,周云波都不曾信她半分。我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上,看着她绝望的眼神。仿佛看见了一直以来无助的我。熟悉的无力感传遍我全身。不禁胸口发闷。张淼淼的动作幅度太大,情绪过于激动。牵扯到得了胃癌的我的身体上。她痛苦的捂住胃,脸色煞白。瞪向我声嘶力竭。“你又干了什么!”可这父子俩看都没看她一眼。此刻,他们已经注意到了我眼圈发红。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。儿子对刚刚的事还心有余悸,却也不忘安慰我。“淼淼妈妈,你别害怕,我和爸爸这就把她赶出去!”周云波拨通保镖的电话。“上楼,把郑景妤这个疯女人给我拖走!”一分钟后。张淼淼被保镖强行架了出去。她还想挣扎。但身体实在太过虚弱。额头上的冷汗很快传遍全身。衣服被汗湿透,连一句完整的叫嚣都说不出来。原来我平时会被胃癌折磨成这么惨的样子。那我每次在他们父子两个面前强装没事。怕吓到儿子努力对着他笑的时候。也是那么的明显。原来哪怕这么明显。他们也都熟视无睹。从始至终,这两人的目光就没有从张淼淼的脸上移开过半分。他俩看向我的眼神越是殷切,我的心就愈发寒了几分。如果现在在他们面前坐着的真的是我。那个之前容貌和灵魂都是我的郑景妤。他们怕是看都不会看我一眼。而他们对张淼淼的关怀,却是真真切切的关心。拿药倒水,送饭陪伴。从来不是对我那种,只是动嘴说说的多休息,多喝热水。3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面前。我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装作看不见,不知道。我咽下喉头的哽咽,将他们赶走。“我想休息了。”“好,我们就在门口守着你,你有事随时叫我们。”周云波叮嘱了一番,牵起儿子的手走出了病房。确定他们离开,我立刻拨通了自己的手机。电话接起,那头的我声音很是虚弱。却还是不忘咬着牙威胁。“郑景妤,我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招,你赶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!”“不然你信不信我明天就用你这张脸,和周云波提离婚!”如果换做是之前,她的威胁说不准还有用。现在,我倒是真的希望和他离婚,还自己一个自由。“那你提吧,我也想和他离婚。”“我是真的没办法,我也想回到我的身体里。”虽然张淼淼的身体没有病痛。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健康。还有周云波父子两个的关心。但这说到底是她的身体。我也不愿意顶着自己讨厌的人的脸活一辈子。这样恶心我,不如真的让我去死。张淼淼半信半疑。“你真不知道?”我无奈。“现在周云波不在我身边,我们不放打开天窗说亮话。”“是你故意把我推进海里的,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,又哪儿来的准备一说?”“还是说你觉得我能预测未来,提前知道了你会推我?”张淼淼沉默了几秒,像是在思索。然后无奈道。“那怎么办?要不我们两个在一起晕一次试试?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。周云波拎着暖水壶就从门外闯了进来。对着手机那头就骂。“我就知道是你故意害的淼淼!你还狡辩!”“离婚!这事没的谈!”“你要是再来打扰淼淼休息,别怪我对你不客气!”张淼淼立刻慌了。“别!云波,别离婚,求你……”她只是想用离婚为借口来要挟我。可现在她既然还在我的身体里。只能顶着我的脸,想办法和周云波亲近。要是真的离了婚,她就连唯一接触他的借口都没有了。周云波根本不听她把话说完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在面对我时,声音又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。“要不是我来给你送药,你还打算瞒我多久?”“我知道你心善,但你这样帮她瞒着,只会让她更变本加厉。”他永远毫无条件的信任张淼淼。反而对我,张口便是诋毁。没得到我的回应。周云波以为我还在不开心。打横将我抱起。“走,我们现在去找她算账!”“你放开我!”他一碰到我,我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奋力挣扎间,手腕被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割出了一刀口子。顿时血流如注。周云波一下子慌了神,赶忙来捂我的伤口。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。很快,我就开始觉得意识有些昏沉。直到医生被儿子喊了进来。“周先生,她这是失血过多。”“不过她的血型很稀有,医院血库里的那几袋不够她用。”“这好办,我能找到血源。”他立刻给保镖打去电话。“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查到郑景妤所在的医院,就算打断她的腿,也要把她给我带过来!”4他紧握着我的另一只手。十分愧疚自责。“对不起淼淼,都是我不好。”“我应该把水果刀收好的,对不起……”可我完全听不进他的话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他从一开始就知道,我的血和张淼淼一样。或许选择和我在一起。就是为了确保有朝一日,张淼淼出现意外时,能用我给她续命。哪怕那个时候,张淼淼还在国外。甚至又可能这辈子都不再回来。他的心里还是在记挂着她。我自嘲的笑了笑。完全失去意识前,我听到保镖汇报情况说的最后一句话是。“先生,我们找到夫人了,但是她已经晕过去了……”再睁开眼时,我是被胃里熟悉的痛感唤醒的。抬起手,看到上面因常年做家务造成的粗糙皮肤。我意识到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。医生在病床边一脸为难的劝说周云波。“周先生,那位女士的情况已经稳定了,真的不能再从夫人身上抽血了。”“她本来就缺血,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。”周云波看都没看我一眼。“多备上点,有备无患。”“你再用什么胃癌那套说辞推脱,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开了你,让整个江市都没医院敢收你!”原来他已经知道了真相,却还是不肯信。即便说这话的是医生,而不是我。医生迫于无奈,只能重新拿起针。“夫人,得罪了。”我挪开手表示抗拒。周云波这才注意到我醒了,冷冷出声。“放心,别的医院的血已经在路上了,你死不了。”“先救淼淼,别和我耍性子。”“不。”我直接拒绝。他见惯了我的温顺,没想到我会是这种态度。有些恼怒。“我在和你好好说话,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他命医生出去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。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是不受罪抽血救淼淼一命,还是非要体会下她受的伤,你自己看着办。”可我本身就是个要死的人了。还会怕怎么死吗?隔壁传来儿子的哭声。他一直在骂我坏,求张淼淼醒过来。“淼淼妈妈,都怪那个女人。只要你醒过来,我就不要她了,我以后只要你……”我怀胎十月,打了无数针。疼了一天一夜,顺转剖难产生下的宝贝儿子,居然说出这种话。完全浇灭了我对活着的最后一丝希望。我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。“我说,我不!”“好,你自找的!”周云波的眼中划过一丝狠厉。收起刀落,手腕上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。等那疼痛蔓延开来,血已经流了满地。他这刀切的很深,手腕有一半耷拉下来,开了个很大的口子。不等我呼痛,又是另一刀划在我右手同样的位置。然后他丢下刀,擦了擦手上的血。这才慢条斯理的去叫医生。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我疼的浑身颤抖,根本叫不出声。而他只给我留下了背影。三天后,等张淼淼恢复的好些了。他再想起我的时候。得到的回答却是。“夫人她……抢救无效,已经去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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